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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nnel: 薛喜君文学原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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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敬20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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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敬2020

 

走过2020年的人都唏嘘地感叹,我们幸运地没成为一个没有温度的数字。

2020年,我们仿佛是从半截腰开始过的,想来,人们都把居家隔离的日子没当成日子。因为错过了北方的野杏花开,错过了榆树钱儿飘飞,即便丁香烂漫,人们都还没走出内心的恐惧和焦虑。所以,人们都忘了春天的味道。当我们走出家门时,春天似乎已经远去。

虽然错过,但还活着。


    这个夏天,人们都无限地怀念不用戴口罩的日子。然而,好日子就如手指缝中的细沙,在我们眼前贼一样地悄然溜走了。翻看年初的日记,心中无限感慨——感慨生命在瘟疫面前的无助和脆弱,感慨无灾无祸的日子的美好和平凡,感慨疫情前人性的良善和丑恶……这一年依然忙碌,忧伤也在忙碌的缝隙中流淌,像水,也像喷薄而出的火山岩浆。有时候温暖有度,有时候灼得心疼——无锡的街头,请人画了一张素描。素描人说很多名人都找他画,我说我也是有名字的人。潜山的街头,心像是在油锅上煎,尽管疼出滋滋的响声儿,但也闻到了深邃的香气。这种香气来自于臭鳜鱼,来自于日子,也来自于对未来的想象——不错,我是一个极爱想象的人,尽管有些想象缥缈得像天柱山的浓雾,但我依然执着。我还会因为想象负重,因为对每一次想象都付诸了真诚。虽然伤痕累累,我依然在疼痛中想象和寻找美好。拜见了海子,他那句“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”如鼓槌敲击着我的心,眸光顿时就虚无起来。仿佛看到海面上冉冉升起的红日,和背着壳儿在礁石上爬行的我......再次到岛上与黎母山约会,平生第一次看见不用水就生长的稻子,缭绕的雾气中,要不是脚下的泥泞,还以为自己到了仙界。参加了“拉澳门”,吃了长桌宴,感受了黎族风情,为千年的树公和树婆拍了照。树公和树婆遥望千年,依然含情脉脉,还养育了儿孙。做一棵树真好,纯粹得除了死去,没有分别。山里的百香果,迸发出百果的香气,我却如何都掰不开疲沓又充满韧劲的果皮,山里的橙子释放的果香侵入心扉,令人神往……接过一颗撕开的百香果,差点落下眼泪。不知道是因为百果的香气沁润了心肺,还是树公和树婆的爱情打动了心。千人宴上,把盛放食品的芭蕉叶依次摆好。端上来的食物都是有机,人土风情也绝对是原生态。即便是脱了贫的乡民,他们也依然过着朴素的日子。喝了米酒,真想大醉一场,却怕醉出眼泪。2020年的泪水,一直含在眼眶中。除了创作上的感动,还有过往。还有未来。

对过往是怀念,对未来有期盼。


     
2020年的冬天,冷得惊天动地。我敲字写文的地方,经常不足十五度。以至于我敲击键盘的手冻得失去方向。可热力公司催费的单子却如雪片般地飞来,只要人一走进走廊,最先看到的是贴在墙上或门上的催费单。于是,我写了催费回执单,我只想问问这种没有温度的服务是不是太过于霸道,太过于武断,收缴费用时,能否先审视一下自己的服务,先问一下百姓的疾苦……这个冬天也把我冷回到童年,烟气行行的小镇,一条炉灰渣滓铺垫的街道上,一双家做棉鞋里的脚冻得麻木,一双抄在袖筒里的手冻出裂口。屋里墙上一指头厚的霜,焦黄的灯光下满墙都是亮晶晶的星星,被西北风抽得冰凉的土炕,把自己蜷缩成野狗状。寒风嚎叫了一夜,第二天大雪就封门了……只可惜童年时没有童话书可读,所以,还不知道我和我的弟弟妹妹们住在童话的世界里。

我又突然想到年逾八旬的母亲。


   自己像一个岁月的挖掘人,也像在岁月泥潭中跋涉并且寻找的行路者。一直寻找,一直失望。寻找是因为还有希望,失望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寻找。

致敬2020年,只因还活着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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