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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意正在蔓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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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春意正在蔓延

 

写画家珏之前,关于整体的构思,我与德北大概地交流了一下。因为珏是一个很特殊的画家。德北婉转地说,姐,有难度,因为有太多的心理描写。这方面别说咱们,就是顶级写手也未必能写好。如果把握不好的话,就不能达到我们所要表达的。我建议你再读巴尔扎克……我觉得他说的对。我犹疑了一下,还是说,我想挑战一下。小说是需要探索的,哪怕写个短篇。这样说,并不是说短篇好写,而短篇更需要功底。

德北说,好。

于是,我就开始写珏。写珏不仅需要心理描写,还要懂画,这对我来说无疑都是考验和挑战。

落笔之前,我想与现实中的季节契合,因为这样的话,就不用从春天跳到大雪纷飞的冬天,也不用从繁花葳蕤的夏天,跳到西风渐凉的秋天。所以,我是从春天开始切入的。写作过程中,珏让我几度眼眶发热,鼻子发酸。也正如德北预料的那样,我确实遇到了很多困难。写到一万七千字时,我发现写散了,重来。写到两万四千字时,我发现写乱了,重来——那个下午,我很沮丧。我甚至又怀疑自己了,我发现我写得不“高级”。可是我自己又质疑“高级”这个说法。而且,我也无法说清楚“高级”里所包含的东西。或许,原本“高级”这两个字我根本就用错了。反正笔下乱了,心也烦了。我又与另外一位小说家表述了我的困惑。他说,小说没有高级与不高级之说。我说是,但我又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我此刻的想法。反正,你懂我的意思,你懂我无法言传的想法。他说,你发过来我看看。他正在写长篇。

发过去之后,我停了下来。

工作,写作,写作,工作,这是我一直以来所要面对的。我把自己沦陷到椅子里,把一个季度的工作在心里总结一下,又把下步的工作做了打算。理清了工作的思路,又开始思考珏。经过一夜的思考,我重新安排了珏的命运。再次动笔时,我发现短篇不能表达珏生命的悲凉,也无法表述她在现实中的挣扎。所以,又是一个中篇。写到快意时,我突然意识到,我根本就左右不了珏的命运,因为每个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“精神疾患”。我也黯然神伤地意识到,现实生活中即使无处表达心中的杂陈时,也要找个表述的对象,哪怕找一个假设的对象。

否则,就成了画家珏。

我把巴尔扎克从书柜中请出来,把他放在床头。而我,却重读了鲁迅。读鲁迅的目的不仅仅是因为喜欢,还有——其实还是喜欢。喜欢他文本中流淌的哀伤,喜欢文本中的意境,或者是喜欢那种生活大于故事的叙述——中学时,就通读过鲁迅,此刻再读,依然是爱。除了读书,我还在诗词的意蕴中寻找美好。我认为,生活中美学无处不在,包括衣食住行。可以说,美学无孔不入。前不久,我在一家设计公司做了十块宣传板。这家公司规模不小,我抱有很大的希望。两天后,我看到小样儿时,心里有一丝隐隐的不快。整个板式呆板无趣,更谈不上视觉的冲击力了。设计之初,我认真并且详细地跟他们说了我的要求。我还郑重地跟设计人员说,我是有要求的。在修改宣传板时,我有太多话要说。我想,无论做什么工作,如果只是照猫画虎,不把创意和思想参与到其中,那只能是一种平庸的技能。由此,我也想到小说,只是能写小说是不够的,还要会写。所谓的会写,包含太多的东西了。以至于,我都不敢诠释“会写”这两个看似普通,但却说不透的字。

今天中午上楼健身时,心情有些不悦。本来是上行,却按了下行,以至于不得不在21楼下来,再重新按上行。我的小教练是个90后,信佛。究竟是是90初,90中,还是90末,我不知道。人一旦有了信仰,就会生出万般感慨。课时结束,她为我按腰按腿时,发了一通关于女子要靠自己,还有对自己好的感慨……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,突兀的笑了,我能对一个小孩子说什么呢。心中的这一闪念,使我愕然地愣了一下:我的腔调怎么像鲁迅了。下课了,为了缓解心绪,我到楼下的咖啡馆补充能量。一杯椰果奶茶,四块薯饼。我望着窗外正浓的春意,微风轻拂,杨柳正在春意下苏醒,并在清风中有节奏的律动。四个外国人在我的前方,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。我不知道,我居住的城市什么时候变得多元了呢?我说的是人种。 

我想,我又何必拘泥生活中那些无谓的无聊的东西呢。

生命中出现的人或事,无论是偶然还是必然,都是一种经历。也就是说,无论是遇到君子还是遇到所谓的小人,都是一种享受。因为君子能助你成长,小人也能帮你成长。活着,总是在不断地成长成熟。尽管成长也意味着老去,可是谁又能逃过呢。只要不辜负盎然的春意,生命就会有绽放。

无论在哪个季节,绽放终归都是愉悦的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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