Quantcast
Channel: 薛喜君文学原创
Viewing all articles
Browse latest Browse all 135

后记:山花烂漫皆因缘

$
0
0

  后记:山花烂漫皆因缘

 

前不久,看到何凯旋《我冷我想回家》的书讯,心头为之一震。说起来,我与凯旋相识多年。冲这题目,就渴望阅读。

索书未果,只好到网上购买。

等书的那几天,我似乎有点急不可耐。我是一个有阅读习惯的阅读者,这或许是一种偏执吧。对于一本好书不敢说净手焚香,但在阅读前也一定会把内心所有的繁杂都驱逐出去。也就是说,我对一本心仪的书总是充满敬畏感。拿到《我冷我想回家》的那一刻,不由得眼前一亮。原来这是一套为纪念《山花》主编何锐先生的丛书,野莽先生担任主编,先生还以《山花为什么这样红》做了总序。凯旋也以题为《我遥远的本家先生》写了后记。

丛书的作者都是何锐先生曾经“锐眼撷花”的作者。心头又为之一动,我也曾是先生锐眼发现的作者哦。

再次阅读野莽先生和凯旋的文字,内心的感慨亦如六月的雨,蔓延得一发不可收。人到中年,对生命的认识会发生变化,对写作的认识也会因为年龄有所不同。有人说,干枯的玫瑰花也会散发出芬芳。但我觉得干枯的玫瑰彰显的是质感的美,也叠加出它曾经的年华和内在的品质,这个时候的美虽然不能夺目,但却能深入人心。亦或是说,它的芬芳由张扬的释放,变成了隐性的收敛。好比一位老者,一生的遭遇都在身体里,脸上却写着安详和淡然。每一个生命都会有经历,经历对写作者来说不是坏事,尤其苦难的经历能让写作者的灵魂流放。在苦难中流放的灵魂会澎湃出人性本来的面貌,这时候,文学就诞生了。或许,苦难和感伤是写作者的门槛,当双脚跨过去,你就成了小说家。我在人间烟火中寻找小说,又在小说中寻觅生活。我和写作就宛若一对一起过日子的男女。久了,就过出了习惯,已然没了分开的勇气。

所以——我思考。我痛苦。我活着。我写作。



离别是生活的常态,但在艺术作品里的生离死别就多了许多意境。日本著名摄影家荒木经惟有一组以图片阐述生离死别的日记,他去探望医院里病重的太太——他太太葬礼上的棺木——他在妓院里看到妓女的生殖器官。每张照片都有日期,而妓院与葬礼仅一天之隔。很年轻时,非常反感地写了这样一句话,“他是有多么的热爱生活,和多么的迫不及待啊。“当有了一定年纪和阅历后,再看这组图片日记时,蓦然一惊,当初的认识是多么的浅薄。艺术家是在表述生命的无常和现实。

生与死就住隔壁,爱与不爱就在对门。

对于写作者来说,期刊杂志就如圣殿。写作之初,每得到一本期刊都如获至宝,即便是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也不能错过期刊上的每一个字。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入主圣殿,该是怎样一种欣喜呢?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西南边陲的《山花》成了内心深处攀登的领峰,终于有一天入驻了圣殿,内心的癫狂虽不及范进那样昭然于世,心中的窃喜也如中举一般。遥远的大山一旦出现在眼前,饱含的泪水也如涓涓溪流,烂漫的山花就彰显出无限的魅惑。再于是,山和花就如驻扎到心灵的宗教,魂魄便与山花和畅出曼妙的梵音——2019年的8月,应一种精神和心灵的召唤,与正在创作的中篇小说匆匆告别,去了西南边陲。在此之前,除了黄果树瀑布和《山花》,对这里一无所知。住了没几日,在几位友人的陪同下又去了一个近似胡同的“苍蝇小馆”,吃了一碗当地人钟爱的烫粉。那碗烫粉可谓是有肉有蛋有菜,一碗作料丰富的烫粉吃下去,才发现这里的辣椒不是干辣,而是糊香。

我不但爱上了这里山雾,这里的山花,还爱上了这里的烫粉。

作品也有命和运,因为作品被一双锐眼捕捉,先于我走进了大山,去了《山花》。今天的数篇作品才能得以结集。有幸成为“锐眼撷花”第二辑丛书的一朵花,无疑是创作生涯中的大幸,否则,它们就如淹没到水中的雨滴,就如大山深初一朵不起眼儿的花,它们将枯萎得无声无息。

凡事皆因缘。整理作品时不仅是对创作的一个回顾,也是对生命的一次拷问。

谨以此篇文字纪念一生在为作家做嫁衣的何锐先生。并向为肩负使命,又为作家坚守阵地的野莽先生,向各位编者致以最崇高的敬礼和谢意!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2020年北方初夏


 

Viewing all articles
Browse latest Browse all 135

Trending Articles